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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L英雄补充短故事——战火金兰 第三部:破镜难圆

胜于蓝2020-08-06【游戏杂谈】人已围观

简介战火金兰 第三部:破镜难圆
作者:IAN ST. MARTIN天光黯淡。我头顶的天空渐渐变成黑色,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以下,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暗红,那是白昼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暖。我身边也散发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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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火金兰 第三部:破镜难圆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作者:IAN ST. MARTIN

天光黯淡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头顶的天空渐渐变成黑色,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以下,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暗红,那是白昼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暖。我身边也散发着红色,从盔甲上、剑上。我今天夺走的生命在这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暖。起初的几天,我还会在完事以后清洗自己身上的红色,将鲜血和死亡冲刷干净,但我从未洗干净过。所以一段时间过后,我也就不再洗了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听到绯红斗篷摩擦的声音,有人进入防御工事来到我身边。我用余光看到了军衔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队长。”我说着,正要站起身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免了吧。”她挥手让我坐下。我已经忘了,现在我也带兵了,所以我和她是平级,但这种感觉不对。她是贵族,而我只是拿起剑的孤儿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认识她,她是骑兵的军官,我们就是要护送她的骑兵队进入丘陵地区,尝试打破这场耗尽心血的僵局。她高傲、精干、暴戾。就像是我们帝国的眼睛在注视她的一举一动。她打量了我片刻,“你看起来很需要休息的样子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抬起目光,“他们用一种炸弹,能模仿小孩哭的声音,让我们无法入睡,也有的时候他们趁夜色过来抹我们脖子,只有繁星见证他们的暗杀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这位队长移开目光,若有所思。“我从第九大队的一位军官那里听说,他们能通过梦境杀死你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梦境?”我问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点点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惊叹一口气,“如果他们能在梦里杀你,你该怎么办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耸耸肩,对我露出疲惫的笑容。“我估计,只能尽量忘了有这回事吧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没有听到附近有动物的声音,但我知道这一只从来不会离开太远。“你的坐骑呢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的表情变得黑暗。“上周我们打下来的土地……他们的女巫……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吞了一口唾沫,暂时闭上双眼挡住回忆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那个女巫临死前,”她继续说道,“对我的骏马低声说了什么,可能其实是该对我说的。随后就来了一场恶病。今天早晨,他就站不起来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抱歉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他太痛苦了,于是我让他解脱了。”她看看我,“你痛苦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与她对视,然后她轻轻笑了出来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放轻松,这个帝国需要你。我问的是那个痛苦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朝我的巨剑努努嘴,这把巨大的剑刃现在就插在我身边的地上,依然散发着红色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那把剑是一份恩赐,”她的用词很谨慎,“我见过你舞弄这把剑的技艺,但漫长的时间总是能把恩赐变为负担。你一直以来都如此坚强。如果这份负担太过沉重,我愿帮你背负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不,”我的手不自主地伸向它,它可怕的重量让我安心。“我背负的这个东西只属于我。我不会把它送给别人。哪怕为此粉身碎骨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默默地端详我,眼神冷峻了片刻,然后笑着说,“我无意令你蒙羞——正如我说的,我们需要你。我们共同在此地洒下热血,这意味着我们是歃血金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孩童的尖叫声划破了初黑的夜空。那个声音萦绕在空气中,悠长得让人发慌。睡意感觉是上辈子的事,在这里不可能合眼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里真的很恐怖。我们一起,一定会让这里变得更美好。”她站起身,一只拳头抵在胸口。“为了达克威尔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为了达克威尔,”我向她回敬军礼,“谢谢你,队长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摇摇头,“你可以叫我马莉特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锐雯用力眨眼挤出汗水。眼中的刺痛感让她从回忆中醒来,回到这片宁静的田野。她的感观逐渐调整到当下,沃土的芬芳和粮食的饱满籽粒,映着火红的树叶让空气中洋溢着香辛料的气息,和煦的阳光洒在她身上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走在田埂之间,阳光透过高高的秸秆和宽厚的叶子照进来。这一刻,锐雯又成了一个孩子,一边照料农田一边渐渐长大,只不过她小时候种的大麦从来都不会高过她的头,也不会在魔法的交织下灿灿发光,这里是初生之土,魔法盈溢在每个角落。每隔几步远的距离,都会出现一个空缺,阳光放肆地涌进来,明显地照出一处收割过的地方,那是一株庄稼的果实部分已经被拿到市场上贩卖。她每到一处缺口都驻足片刻,沐浴阳光的温热,希望能平息内心的翻腾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太阳已经升至最高点,这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。锐雯举起小臂遮在眉梢,尝试着清一清干涩的喉咙。她想起了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从秸秆的缝隙之间走出,找到了亚撒,他投来慈祥的目光,手中拿着水囊正在等她过去。自从赶集回来以后,锐雯就一直在躲避自己的义父,她不想打扰他私密的思考和感受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不想打扰他安葬亡妻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菜就要炖好了,”他说完,低下了头,“我好像又做多了。总忘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的目光立刻看向他们一起为莎瓦•孔德制作的灵龛,那是对她来说最像母亲的人。“对不起,因呗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为什么道歉?”亚撒歪着头看着她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应该自己去赶集的,”锐雯说,“结果害得您没能——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个世界的重量可不是让你一人承担的,”亚撒摇摇头,“天上的星轨也不会让你摆弄,帷幕对面的舞蹈也不会让你掺和。所有那些冥冥之中的安排,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然而我依然觉得自己有罪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们自己做事自己当,自己的选择由心而生。”亚撒将水囊递给锐雯,“我知道你的心,黛达。你的心是纯净的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也不尽然。”锐雯接过水囊,目光依然徘徊在灵龛上。“我想她,因呗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也是,”亚撒站在她身边,“然而我并不为亲爱的莎瓦感到悲哀,因为她并没有迷失。我们找到她的时候,她很安详。没有痛苦,是在睡梦中离去的福分。她是我的珍宝,下一次花开之时,我一定会再度见到她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感到一滴泪珠顺着脸颊向下淌。“你觉得她的花会不会很难找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老伴?”亚撒自豪地笑,“依我看一朵花都装不下她的灵。那个婆娘,她得霸占一整座林园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笑了,她抬起目光看看亚撒,但却发现他脸上的欢乐已经消失。她回过头,循着他失神目光的方向,看到远处有一小群人影出现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感到一阵透骨寒意。一种铁定的确信让她感到心气凝结,该来的还是来了,她已经无处可藏。锐雯似乎闻到了篝火的气息,赶集路上遇到的那位修补匠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回荡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因呗,”锐雯说着,双手握成了拳,“藏起来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“种地,”马莉特感叹道,“真的嘛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跟在几位女猎手身后,放眼望过面前的土地。自然形成的巨大石柱在东边一字排开,看上去就像一具历经沧桑的旧神遗骸,一条条残破的肋骨立在荒野中。西边是一片森林,姹紫嫣红、千叶不同的色彩。而在中间,坐落着一间孤零零的农舍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可能战争真的是毁掉她了。”蒂法莲芝说。自从他们离开那个炼金武器袭击地点以后,她的符文长剑已经从微弱的低鸣变成放声的歌唱。现在,站在这里,那个声音已经不止能用听觉感受到,已经变成了一种入骨的震颤,让人的牙根钝痛。“她想要培育和创造,对她的过往进行某种安抚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种庄稼,浇水施肥,然后收割。砍断庄稼贩卖庄稼。”马莉特不屑地说,“来个诗人一定能给她写出点名堂来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记住,”阿蕾尔没好气地说,同时用手抓了抓老一的头皮,“我们要抓活的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活的,”马莉特说,“很宽泛的要求。没胳膊没腿不也算‘活的’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马莉特……”提涅芙用警告的口吻提醒她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背叛了我们。”马莉特骑在亨丽埃塔小姐背上怒目俯视,“不说军队,甚至不说诺克萨斯,背叛的是我们。对逃兵和叛徒绝不姑息,你们不是忘了吧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迎上她的目光,“我没忘。但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定好了,我们要用枷锁把她拷回帝国。明白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听着,一只手抚摸塔尔兹侧腹上的鳞片。他并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,但却感觉与自己息息相关,尤其是马莉特对逃兵的奚落。他并不生她的气,相反,这一路走下来,他发现自己十分赞同她。被自己父亲出卖,这件事依然令他耿耿于怀,始终心存芥蒂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放慢了几步,让俄拉斯追上她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估计她不会乖乖跟我们走,几乎肯定是要有一场对峙了。”女战士说着,掂了掂小臂上缠着的锁链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挺期待的。”俄拉斯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不怀好意地一笑,“就是让你有点准备。你和平常一样就好,上次战斗中,你的表现已经证明自己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难道我取敌人性命之前还应该犹豫伤感一番吗?”俄拉斯不屑地说,“拿我当什么了,德玛西亚娘们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其他女兵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瞪他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咋?”俄拉斯依次看向她们,“我说的德玛西亚。”于是她们转回身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阿蕾尔瞄了一眼蒂法莲芝,那把符文长剑发出的噪声让她一脸不悦,“还有必要听这动静么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没。”符文工匠咧嘴笑。她一只手拂过刻着符文的剑身,那个声音静了下来。“我们已经不需要循味道了。我自己就能感觉得到,猎物已经现身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诺克萨斯小队向农场进发。俄拉斯听到几位女猎手之间窃窃私语,那是在走上战场之前的战术密谋。她们如何占据位置、参照的地标和角度、如果需要流血的话谁要做什么,一切细节都在平淡、无聊、甚至冷静得令人恐怖的语气下商定。这期间她们的手始终紧握着武器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女猎手之间就像是在谈论围攻一座要塞,或者迎击一整支军队。她们很忌惮锐雯,担心她制造破坏的能力,于是让俄拉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身影:无情的战斗女皇手握一把附魔重剑,敌人的鲜血浸透她全身,敌人的尸首散乱在她四周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这副景象让他很难与前方这个孤零零的农场联系起来。这里有着一种宁静,就像隐藏在绚烂混沌之中的一瓢清爽,是俄拉斯踏上艾欧尼亚以后少有的感觉。他思索了片刻,难以相信这真的是他旅途的神秘终点。他回想自己在不朽堡垒的阴影下,仰望那高耸的石塔感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无论俄拉斯曾经是什么人,如今站在这里的他,已准备好为帝国尽忠,把叛徒带回去接受审判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塔尔兹哼了一下,发出深沉的卡喉咙声,俄拉斯撑开这头龙蜥的牙床,在里面翻找了一通,最后抽出手臂,手中握着一根沾满唾沫的鸡骨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什么时候吃的鸡?”他自言自语道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塔尔兹咕噜了一声。俄拉斯盯着他看了片刻。“走吧。”他说着,轻轻拉了一下缰绳,顺手把鸡骨头扔到一边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通往农场大门的是一条简陋的土路。俄拉斯一边前进一边琢磨着这片地,房子的样式和艾欧尼亚当地自然编织的风格一样,一座巨大的谷仓,足以容纳下一两头壮牛,一小片农田上种了一排排的稻谷,其中有几块地已经被收割过了。他强迫自己像那些女猎手一样思考,就像他在训练中学到的那样。哪里可能会有埋伏?哪里是最开阔的战场,如果局势不利,我们可以向哪里撤退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看不出埋伏的地点,没有什么手持寸铁也要拼命保护自己家园的农民。只有一个女子,穿着带泥水的衣服,独自站在路的尽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几位女猎手停在一小段距离外,小心地看着她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是谁?”俄拉斯文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缓缓吸一口气。“她就是锐雯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眨眨眼,“就是她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就是她。”阿蕾尔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他又仔细看了看,“她跟我想象的不一样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外表不能说明一切,仆人,”马莉特说,“比如说,你外表看上去就像个蠢货。”她又品了品自己的话,“或许这个例子没有说服力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东西在哪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所有人都看向蒂法莲芝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什么?”提涅芙问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的剑,”符文工匠咬牙切齿地说,“我能感知到它,并不在一个地方,而是分散开的。有点不对劲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肯定是没拿在手上了,”马莉特说,“这个我是没想到的。或许她已经把剑砸成了犁头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蒂法莲芝瞪了马莉特一眼。那位女骑手笑了几声,不过并不是因为愉悦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知道,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一段时间过去了,没人再说任何一句话。锐雯站在她的农舍门前,几名女猎手在她面前排成一列。俄拉斯牵着塔尔兹站在一步之遥以外,透过女兵之间的缝隙看着事情的发生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沉寂在延续,如履薄冰,最后终于被打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好,姐妹。”提涅芙喊道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提涅芙。”锐雯的声音很低,几乎可以说是柔弱,但也带着一种悲伤的锐气。俄拉斯在她的声音中听不到愤怒,也没有恐惧,只有痛苦。她口中说出的曾经战友的名字,裹着一层剧痛的外衣。锐雯的目光在其他几名诺克萨斯士兵身上跳跃,看清每一个人,最后落在追猎手和她的猎犬身上。“阿蕾尔。小狗都长大不少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阿蕾尔向前探出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么说,她还记得她遗弃了的那段日子。”马莉特高呼道,看了看其他女猎手,然后看回锐雯,“还有她背叛了的人们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的身姿惊讶地抖了一下,因为她听到了带着面罩女子的声音。“马莉特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伤痕累累,面目全非。”女骑手冷笑着说,亨丽埃塔小姐也发出一声吐息。“你早就知道这一天肯定会来的吧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呼出一口气,“我估计,迟早的事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向前一步,“那现在,时候到了。就你自己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是。”她答道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阿蕾尔露出怀疑的眼神,“我们应该相信你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本来还有一个人,”锐雯指了指农舍门前一旁的死人灵龛。俄拉斯可以看出来这是最近刚制作的。“她去世了,现在就只剩我了。”她的眼神变得坚决,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们要你,锐雯。”马莉特从鞍座上向前探身,“我们来找你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可以明显看出锐雯绷紧了。她手臂上精炼的肌肉线条抽动了一下,手指紧握,她想抓住的剑柄并不在她手上。而剑僮的手则落到腰间,扶在入鞘的弯刀刀柄上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打算给我们找麻烦吗,姐妹?”提涅芙让自己手上的棘刺锁链松弛下去,沉重的钢铁流星钩落到地上发出闷响。“打算找找曾经的感觉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人了,”锐雯静静地说,“那个人早已离我远去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没多远。”阿蕾尔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几下心跳过去,死寂散发着紧张的气氛。俄拉斯的目光在几名女猎手和锐雯之间游移,等着其中一方率先行动,等着那个叛徒的刀剑魔法般地突然出现在她手里,等着激战开始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好吧,”马莉特说,俄拉斯吃惊地看到她抬起腿,从亨丽埃塔小姐身上下来,把缰绳交给了他。“你就不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请我们进屋吗?我们可得好好聊聊呢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停滞了片刻,随后退到门边,摆出邀请的手势,“请进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几位女猎手迈过门槛进入农舍,每个人都把武器立到了门边。“坐。”阿蕾尔对猎犬下令,三只猎犬小声发出哀嚎,然后分开坐在门口两侧。俄拉斯想要跟进去,但蒂法莲芝抓住了他的手臂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不包括你。”符文工匠低声说道,她的手指扣进他的肉里。她眉头紧锁,眼神四下扫视。俄拉斯看到她略微抬头侧耳,似乎是在聆听某个微弱的声音。“你跟我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锐雯看着几名女猎手坐在桌前,三人并排坐在她的对面。所有人的情绪都涌了上来,像一场风暴迎面拍打过来,让她警觉、恐慌——另外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,感到释然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和这些女子并肩作战,她们是用烈火和鲜血铸造的姐妹金兰。她们的灵魂在锐雯面前清澈可鉴,但每个人都有所改变,多了许多锐雯不认识的伤疤。锐雯知道自己也变了,她们之间的餐桌就像一道不断开裂的鸿沟。她们几乎已形同陌路,只是戴着她老战友的面具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马莉特戴着真正的面具。她发现锐雯盯着自己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哦,这个吗?”女骑手把手伸向脑后,解开搭扣,摘下面甲,锐雯见状心中一凉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怎么了,姐妹?”马莉特向前靠过去,“不记得了吗?那场火,那些喊叫声?你当时可是在场的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觉得双眼刺痛。“你都遭遇了什么,马莉特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活下来了,”马莉特被烧毁的面容扭曲着露出没有嘴唇的笑容,“嗯,如果当时你多等一会再走,或许就能亲眼看到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避开了目光,“我以为你们都死了。”这是真心话,直到今天为止,她一直深信不疑。而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,是为了说服这几位女猎手,还是为了说服自己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们没死,”阿蕾尔声音粗哑,忍着痛清了清嗓子,“你有认真找过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,”锐雯说着,陷入到回忆中,“艾弥丝坦,她向我们开火的时候——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别跟我提那个名字,”提涅芙气愤地喊出来。马莉特剜了她一眼。提涅芙站起身,“还有,不要推卸责任。你逃跑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还记得多少,”阿蕾尔发出湿漉漉的呛咳声,“那天的事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闭上双眼。残缺的影像在她脑海中浮现,她的耳畔充斥着火焰和惨叫。血肉烧灼的味道和毒气刺痛她的鼻腔。痛苦、重压、抓着她靴子的手指、乞求救命的声音。可是她谁也无法拯救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很少。”锐雯最后回答,“都是片段,断断续续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,好像跟我的剑有关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看上去可是毫发无伤。”马莉特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不是的,”锐雯坚定地说,“我也有我的疤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们都有,”提涅芙说着,鄙夷的目光投到锐雯身上,“你为什么逃跑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俄拉斯紧紧跟在蒂法莲芝身后,符文工匠的动作似乎意识恍惚。汗水从蒂法莲芝的脸上滑落,她闭着眼,长剑的尖锋在空气中颤抖摇摆,剑身上的符文闪烁跳动。俄拉斯回过头看了一眼农舍,好奇里面究竟发生着什么,差点撞到蒂法莲芝身上,她在谷仓外突然站定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里面,”她低声嘀咕道,“有东西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好奇难耐。他们跟着一把剑中的符文魔法找到了这名叛徒,所以这把剑一定就在附近藏着。俄拉斯已经见过蒂法莲芝的武器在战斗中的能耐,现在这位剑僮很想亲眼看看这把来头不凡的剑究竟是什么样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谷仓很小,里面只有一头瘦牛正在围栏里安心地嚼着干草。俄拉斯回想起塔尔兹和亨丽埃塔小姐,多亏他把他们拴在了外面,没牵到这里来。塔尔兹体型太大了,没准能把整座仓房拱塌,而亨丽埃塔小姐则会对这头牛很感兴趣……清理她的“珠宝首饰”真的很费事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蒂法莲芝的剑突然停在一堆干草上。“这,”她说着弯下腰,“她这个招瘟的家伙,居然把那么高贵的刀剑放到这种地方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蒂法莲芝扒开一堆堆麦秆和干草,最后她将自己的剑举到草堆上,轻轻念出一串音节,零碎的谷壳立刻飞散,露出了一片金属,差不多和俄拉斯的拳头一样大。黑色的材质上有蚀刻的印记,他能认出一部分符文的纹样,但纹样并不完整,看上去像是一部分碎片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不,”蒂法莲芝用手摸了摸,惊得不敢喘气。“不,不,不……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后退了一步,他能感受到符文工匠的怒火化作滚滚热风袭来,“这是她剑上的碎片吗?那么强大的东西怎么会被打破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打破了。”蒂法莲芝落下一滴泪,将碎片握在手中,“真让她打破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回望农舍,那个逃兵正在和女猎手们坐在里面。这个女的到底怎么了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蒂法莲芝猛然站起,利落地转过身面向俄拉斯,眼里压着火。“还有许多像这样的碎片,”她恶狠狠地说,“我能感觉得到,你来和我一起把它们找出来。一块都不能少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锐雯用长柄杓往碗里一一盛满炖菜,放到每一位女猎手面前,最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没少炖啊,”马莉特一边说,一边瞄着火炉上煨着的大锅。“你胃口很好嘛,雯子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咽下一口浓汤,“我做一次只吃一点。剩下的能继续炖一周左右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马莉特搅动碗里的东西,“真新鲜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还没回答我呢,”提涅芙没有动她的饭食,而是逼问道,“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抛弃自己曾宣誓要用生命守护的一切。你欠我们一个说法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把勺子放到了桌上,“我曾是孤儿。父亲战死他乡,从来都没人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地方。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去。当诺克萨斯征兵的时候,我立刻就冲上去了——不是为了冒险,也不是为了杀人放血。”她看向女猎手一行人,“为的是家。为的是让自己觉得有所归属。我们在纳沃利的那一天,一切都变了,我们所谓的友军,在我们头上放火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叹了口气,努力不想让回忆重现,“对他们来说,我们什么都不是。从来都没变过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诺克萨斯已经不再是被你抛弃的那个帝国了,”提涅芙说,“它已经改朝换代。脱胎换骨。达克威尔已经死了,贵族都被推翻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注意到马莉特的眼神流露出憎恨,那副疤痕组织构成的面具不自主地抽动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现在的帝国,任何有实力的人都能出人头地,”提涅芙接着说,“所有人都齐心协力,要把生的自由和活的意义送给太阳普照的每一寸土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思索着她的话,“如果新的诺克萨斯已经彻底改变,那它为什么还在乎我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们在乎你。”阿蕾尔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们都以为你死了,”马莉特说,“把你当成英烈。可结果呢,别人告诉我们,你不仅还活着,而且还背弃了那些为你而死的人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在这里遇到过一个修补匠,”锐雯说,“她能修补破碎的物品,无论是陶器还是石块。她会对物件唱歌,帮它们弥合裂缝,重新成为一个整体。她告诉我,万物的灵都想要回归完整,但我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。有的时候,我觉得破碎的东西不可能拼回原样。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。破镜难圆,而且也应该残破,必须残破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蒂法莲芝在农场上走来走去,低声自言自语,继续寻找其他碎片。俄拉斯按照她的指示前去查看一口地窖。他在灵龛旁边驻足,仔细查看这座最近新立起的灵龛,虽然尺寸不大但细节精美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有那么一刻,他想要在灵龛里寻找碎片,但却发现自己并不愿意为此而亵渎死者。蒂法莲芝又找到了几块断剑的碎片,每发现一块都像寻得了老友的遗体一样为它哀悼。如果她在灵龛内部感知到了碎片,俄拉斯敢肯定这位符文工匠是绝对不会存在他这样的顾虑的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没有从农舍中听到任何声音。没有喊声,没有打斗声。他非常好奇屋子里究竟在发生什么,几位女猎手将在那里找到她们想要的答案,她们就是为了这个答案,才不畏险阻跨越艾欧尼亚。但俄拉斯知道屋子里的人不欢迎他。屋檐之下,是四个姐妹之间的私事,容不下其他任何人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但俄拉斯忍不住好奇,她们之间的姐妹密谈能持续多久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他俯下身,抓住门板,打开了地窖。湿冷的空气飘上来,一条简陋的石阶通向下方的阴暗。俄拉斯向里面看了看,他真希望自己也有一把符文剑,不为别的,发光照路就很方便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没办法,他只能依靠更传统的方式,于是向塔尔兹走去。他检查了两个动物伙伴的缰绳,确保这两个强壮的异兽不会挣脱乱跑,制造麻烦,然后俄拉斯用那头龙蜥行囊中的材料制作了一根火把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现在他有光亮了,于是开始沿着地窖的阶梯向下走。他将火把举在前面,借着摇曳的火光判断里面有什么。他隐约看出一摞摞的麻袋,几个架子,上面摆着陶土和石雕的密封罐子,还有一些农具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听到一声响——黑暗中短暂而清晰的摩挲声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他立刻拿起匕首。地窖很窄,狭小空间不适合用弯刀作战。他一动不动,小心仔细地听,举着火把缓缓转身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火光只能大概照出物体的形状和质地。他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呼吸放松平稳,持刀的手也毫无颤抖。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,因为他发现火把的亮光映照出一双惊恐的眼睛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地窖里没有符文剑的碎片。有人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“你以为这就能把我们打发了?”马莉特依然没有碰自己的饭食,她此刻思绪万千,唯独没有吃饭的胃口。“为了找你,我们遭了那么多罪,流了那么多血。你觉得我们能转身离开,放着你不管吗?就当无事发生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发生了太多事,”锐雯摇摇头,“太多了。回去告诉他们,就说我死了。这并不全是谎言,你们所认识的锐雯已经死了。我已经换了一个人,一个残破的人,要为这片土地负责的人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胡说,”阿蕾尔厉声说,“你要为我们负责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在这里的生活是一场谎言,锐雯,”提涅芙说,“你是逃不掉的,别再逃了。成为我们认识的那个诺克萨斯人,成为我们的姐妹。和我们一起回到帝国,顶天立地,接受审判。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残破,那是因为你缺失的部分只有回家才能找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马莉特露出扭曲的笑容,“他们甚至有可能饶你不死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许多事都变了,”阿蕾尔说,“但诺克萨斯的灵魂没变。跟我们走吧,只要你肯单膝跪地。不然就与我们兵戎相见,我们会把你置于死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怒视另外两个战友,然后回过头看着锐雯,“拥抱新的诺克萨斯,将你的身心贡献给帝国,在它的注视下再次获得肯定,他们一定会看重你的实力。我知道你依然蕴藏着实力,锐雯。现在回头还不晚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避开目光。她在犹豫,在她们的话语中,她听到了自己不愿得知的真相。如果诺克萨斯真的变了呢?经过这么多事,她真的还能在那里生活下去吗?而且如今帝国已经找到了她,接下来又怎会善罢甘休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看了看每一位姐妹,她们个个坚决固执,恪守使命。她要怎么做才可能阻止她们?如果她们任务失败,诺克萨斯只会派来更多人。当他们最终把她从这里强横地拽走,还要死去多少无辜的生命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心中笼罩着沉重的顺从。它在说,跟她们走吧,不要再让艾欧尼亚人因你而流血。不要再让人因你的灵魂而提前结束生命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比如亚撒。你的因呗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锐雯!出来!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屋外的声音让四个姐妹心头一惊。锐雯站起来,几名女猎手也随着站起来,每个人都绷紧了弦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什么事?”她问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侧眼看看阿蕾尔和马莉特,然后望向锐雯,“那咱就出去看看吧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俄拉斯看到锐雯从农舍里走出来,身边跟着几名女猎手。她们走到阳光下,发现他和蒂法莲芝站在面前,武器出鞘,俄拉斯发现的那个艾欧尼亚老人跪在中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黛达。”亚撒有气无力地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因呗!”锐雯对他开口,但蒂法莲芝将符文长剑架在他脖子上,锐雯立刻用命令的语气说,“放了他,这事与他无关!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既然你撒了谎,那他就有关了。”蒂法莲芝表情坚决,眼神冷峻,“现在,久别重逢的泪水要擦一擦了,我们谈谈正事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看看蒂法莲芝,锐雯的眼神也透出怀疑,“什么正事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手上有你想要的人,”符文工匠示意了一下亚撒,“而你手上有我要的东西。”她向锐雯亮出了另一只手里的断剑碎片。“交出来吧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犹豫了,她的目光在蒂法莲芝和亚撒之间来回跳跃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跟你玩够了,”蒂法莲芝怒吼着,将剑刃用力按下去,俄拉斯甚至可以看到亚撒的喉咙上开始淌血。“我可不是在求你,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。拿来,赶紧……不然这里就要再添一座灵龛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这一刻僵持着,锐雯看着亚撒。俄拉斯保持着冷静,仔细看着锐雯的动作。他看到锐雯缓缓呼出一口气,然后慢慢回头走进农舍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别让她跑了。”蒂法莲芝命令道。阿蕾尔对老一摆了个手势,那头亚龙猎犬绕到了农舍后方,另两只把守正门两侧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这是搞什么,符文工匠?”提涅芙说,看了看俄拉斯,“这老头是谁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把他从——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住口,”蒂法莲芝狠狠地说,“这是我的事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出来了,手里拿着一个被布裹起来的东西。所有目光都投在它上面,尤其是蒂法莲芝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亮出来,”符文工匠命令道,“赶紧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表情紧绷,缓缓打开布包,露出剑柄和护挡,看上去曾是一把巨大的阔剑。剑柄之上依然残留着一部分崎岖不平的剑刃,就像断掉的牙,而剑身上铭刻的符文与俄拉斯在那些碎片上看到的非常相近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你这个混蛋。”蒂法莲芝声音微弱,气息颤抖。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断剑的碎片,“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把剑是托付给我的,”锐雯说,她纤细的手指慢慢环住绑着皮带的握柄。“它的事由我来管,跟其他人无关。放他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根本就不应该把它交给你,”蒂法莲芝狠狠地说,“这个错误已经延续了太久,但到此为止了。交出你的武器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虽然是断剑,但手握武器的锐雯看上去更强壮了。俄拉斯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抗拒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不会让你拿到它的,”锐雯说,“这把武器永远都不会回到铸造它的地方。我不允许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那你就是让他死,”蒂法莲芝平静地说,“然后死的会是你。即便它已被玷污,但这把剑才是最重要的。你只是个寄生虫,依附在它的光辉之下,让残破、卑贱的自己找到存在的意义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么说,你们要找的根本不是我。”锐雯向几名女猎手投去责问的目光。“而是剑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望着蒂法莲芝。他们这一趟真的只是为了一把剑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从你背叛主人们的那一刻开始,你的命就已经被收缴了,而那把剑则是被你盗用,”蒂法莲芝激动地说,“你的背叛就等同于死亡,锐雯。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想杀了她?”提涅芙向前走一步,流星索的铁链哗啦啦地响。“我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,符文工匠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阿蕾尔摆出一个手势,三只猎犬立刻冲到她身边,发出狠毒的低吠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们现在要违抗我的命令了?”蒂法莲芝轻蔑地说,“你们现在都是逃兵。没有我的保护,只要回去就是处决。遵照我的命令,你们就能活。你们只有这一条路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说得对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和阿蕾尔回过头,看着马莉特走到农舍门边,拿回了她的剑戟。锐雯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,站到了蒂法莲芝一边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符文巫婆,”马莉特说,“你曾向我承诺回去以后为我打造一把兵器。但我等不及了,我现在就要锐雯这把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那就证明你的资格把,”蒂法莲芝说,“击败她,把剑抢到手,剑就是你的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马莉特,你听我说,”提涅芙恳求道,“我们不能这么做。我们都说好了的,她必须回到诺克萨斯接受公正审判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就是诺克萨斯的公正!”马莉特厉声说道,将剑戟对准锐雯,“那把剑本来就该是我的,你从来都不具备使用它的决心和实力。断剑重铸后,拿在我的手里,我将崭露头角,我的名誉和家族血统将不会消失在黑暗中。所有从我这偷走的东西,都将加倍奉还,那一切都将是我用那把剑的利刃争回来的!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仔细端详那两名女子,阳光照在马莉特的剑戟锋刃上,寒芒毕露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瞧瞧你,”马莉特朝锐雯前方的地上啐了一口,“一把断剑,配一个落魄的女人。你还举得动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蒂法莲芝大叫一声,断剑的碎片突然从她手里飞了出去,划出几道血口子。碎刃切开空气,向锐雯飞去,每一片都带着翠绿的荧光。断剑的碎刃在她头顶回旋交织,随后拼凑到一起,符文能量散发着霹雳,将所有碎片固定到一起,组成了尺寸巨大、带着裂纹的整体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举的动吗?”锐雯操弄巨剑飞旋了一圈,腾起地面的尘土和碎石。“别担心,姐妹。我还举得动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马莉特的可怕面容扭曲成微笑,微微屈膝,进入战斗姿态。“我的全部人生都被夺走,而你却把自己的人生遗弃。来吧!我们为了找你流了那么多血……你欠我一次决斗!雯子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向蒂法莲芝迈进一步,阿蕾尔也和她一起。“别插手,”符文工匠恶狠狠地说,同时举起了剑。她瞪了一眼俄拉斯,指指那个老人。“按住他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一只手放在那个艾欧尼亚老者的肩膀上,另一只手中握着弯刀。他想一心二用,一边确保不让老人逃跑,一边看着提涅芙、阿蕾尔和蒂法莲芝之间出现的裂痕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如果他必须选边站该怎么办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的头脑飞速旋转。他要站哪边?马莉特对背叛的报复?提涅芙对帝国的恪忠?还是服从蒂法莲芝的权威,容忍她的隐瞒并接受她的安全保证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那些站在他对立面的人会动手杀他吗?他有能力杀她们吗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在他思来想去的同时,他面前的争斗即将开始,俄拉斯的双眼无法离开锐雯手中不可思议的巨剑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马莉特,我的姐妹,不要这样,”锐雯咬牙切齿地说,“不要逼我杀你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马莉特将剑戟飞旋一圈,“别担心,锐雯。你没那本事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二人开始互相绕行,俄拉斯注意到她们的架势,马莉特灵活激进,锐雯则克制内敛。她们之间的距离刚好是武器攻击范围,双方的剑刃翻转回旋,但始终没有交锋……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……直到最后,马莉特出手了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这位女骑手觉察到了空档,向前一跃,剑戟化作一道闪钢。锐雯迅速后撤,利用剑身的长度和宽度弹开疾骤的攻击,飞溅出金属的火花和翠绿的符文能量。马莉特横跳一步,将剑戟的长柄向前猛投,将锐雯的巨剑敲到一旁,然后向前一步封她的咽喉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大喝一声,挥动巨剑一记横扫,发出一道强风,像鞭子一样抽打马莉特,将她推开。马莉特在地上打滑,向后退出一段距离,没有持剑的手插进泥土里给自己减速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真可爱。”她咧嘴笑着说,然后站起身,开始一轮新的进攻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随着战斗的进行,俄拉斯注意到锐雯的防守伪装开始动摇。她体内某种东西觉醒了,某种使她跻身诺克萨斯最强士兵行列的战斗意志。纵劈横扫、格挡反击,她已经不再被动接招。俄拉斯看到她的姿态和表情出现改变,不再平静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他看到了怒火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开始了进攻。她的符文巨剑发出沸腾的奏鸣,一下下敲打、切削马莉特的防守。马莉特遍布疤痕的面容扭成一团,她高超的作战技巧正在专心化解锐雯的袭击——但每次反击都被扫开,每次想绕进锐雯的防守圈都被看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到这时,俄拉斯开始真正觉得马莉特有可能输。在一棵巨大的树下,如血的红叶窸窸窣窣,锐雯正在占据上风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二人都已满身汗水。马莉特的动作已不再那么优雅,可以看出明显的疲态,还有一丝绝望。相较于马莉特的颓势,锐雯战意勃发,她的双眼藏着火,攻击的力量越来越强。马莉特被一击打退到树下,后背紧贴着树干,于是锐雯将巨剑举过头顶,准备全力一击。马莉特横端握柄,锐雯的剑将铁杆拦腰斩断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永远都逃不掉残破的宿命,锐雯,”马莉特冷笑着,扔掉断柄的下半截。“你走到哪,宿命就跟你到哪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马莉特握着残破的剑戟冲上去。锐雯大吼一声,举起剑向前突刺。鲜血在剑身周围喷溅,沾在符文表面的血迹沸腾蒸发,她的巨剑刺穿了马莉特,把她钉在了树上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一瞬间,锐雯惊恐地瞪大双眼。她收回剑,马莉特缓缓滑坐到地上,紧紧捂住自己的前胸,但却无法阻止鲜血从指缝间流走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脸上的怒火消失了,她看着马莉特,握剑的手也松了下来。“姐妹,原谅我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马莉特抬头等着锐雯,嘴角流出一行血。她越来越虚弱了,马莉特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锐雯的衣服,把她拽到自己眼前,与她四目相对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我不。”马莉特声音嘶哑,语气中的鄙夷耗费了她仅存的生命,随后她便躺倒在尘土之中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寂静降临。所有在场的人都停滞在惊讶中,尤其是俄拉斯。在他眼里马莉特始终都是无敌的,能在炼金武器的袭击中以毁容的代价活下来;能在一路上的每场战斗中凯旋得胜。他无法相信自己刚刚看到她的陨落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的死又是为了什么?他心想,我们究竟在做什么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很遗憾,”蒂法莲芝说,“但也是意料之中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向后踉跄半步,她的兵器从疲惫的手中挣脱,引她转过身,看到巨剑落到了符文工匠手里,现在她两只手上各有一把符文剑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一路上,我真的曾经纠结过,等我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以后,是否可以留你活命。但见过你的……”她用力握紧锐雯的巨剑,“……卑鄙亵渎以后,我绝不容你再继续喘气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够了!”提涅芙喊道,她和阿蕾尔一起迎向蒂法莲芝。亚撒见状吭出一声,挣扎着想要摆脱俄拉斯的手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符文工匠将两把剑刃交叉,然后用力一挥,一道能量的风暴将两名女猎手击飞到空中。阿蕾尔的猎犬吠叫起来,冲过来保护主人。蒂法莲芝念出一句咒语,三条猎犬飘浮到了空中,被封进了符文能量构成的荚囊里。俄拉斯看着这一幕渐渐展开,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,手中的弯刀开始变得难以握紧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们以为能阻止的了吗?”蒂法莲芝咆哮道,“谁都无法阻止!我将把你们全都杀光,然后今晚安然入睡,因为我是正义的,而你们都——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蒂法莲芝喘不上气,一把刀尖从她的胸膛穿出。符文工匠在短暂的瞬间里摇曳了一下,就像是失去了重量,随后她开始倒下。两把符文剑从无力的手指中落下,染血的弯刀支撑了她一秒钟,然后被抽出,握着弯刀的是一直在她身后的俄拉斯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亚龙猎犬纷纷落到地下,头晕目眩但并未受伤。阿蕾尔和提涅芙从地上爬起来,惊讶地看着俄拉斯,就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不要再背叛,”俄拉斯轻声说道,“不要再隐瞒。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,质疑了一切,扭曲了一切,唯一不变的是荣誉。是诺克萨斯赋予我们的使命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走上前去。锐雯看到她弯下腰,捡起了两把符文剑。锐雯的剑再次支离破碎,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地上。阿蕾尔收起了碎刃,两名女猎手站到锐雯面前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他说得对,”提涅芙说,她看锐雯的眼神中没有复仇、没有憎恨,只有冷酷的坚决。“荣誉是我们仅存的一切。我曾向诺克萨斯发誓,要让你接受审判,姐妹。我要将这誓言履行到底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请放过我们吧,”亚撒声音沙哑,老泪纵横,“你们没必要带她回去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看了看两位女猎手,又看看锐雯。今天还需要流更多鲜血吗?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跟你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黛达,别……”亚撒恳求道,听到锐雯说出这样的话令他震惊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颤抖着长吁一口气,“到此为止了,因呗——由我带来的痛苦到此为止。我们自己做事自己当,自己的选择由心而生。”她看着他说,“这是我的选择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亚撒张开嘴,然后又合上。他喘了口气,颤抖着站起身。“无论你走到哪里,无论你做什么,你永远都是我的黛达。永远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永远都会在这里,因呗。”锐雯一只手捂住心口窝。她抬头看向提涅芙,“请还他清静,我会跟你走的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停了片刻,然后微微低头,“我对你发誓。”她朝俄拉斯点点头,剑僮立刻放开了亚撒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这位艾欧尼亚老者颤抖地站着,锐雯的一个眼神让他垂头丧气,蹒跚地走向农舍。亚撒靠在门口蹲下,轻声啜泣着看着提涅芙给锐雯戴上镣铐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突然回想起那两头异兽。他转过身,安心地看到塔尔兹依然还拴在原地,悠然自在地吃草,不在乎世界怎么样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但亨丽埃塔小姐自己钻出了缰绳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满心惶恐,直到他看到她并没走远。她在那棵树下找到了这头爬虫坐骑,她正用鼻尖轻推马莉特,想要唤醒她。俄拉斯动作缓慢、小心翼翼地缩短与她们的距离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亨丽埃塔朝俄拉斯发出威胁的嘶吼,露出尖牙,挡在马莉特的尸体前,而塔尔兹则伸出一只手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知道。”俄拉斯轻轻说着,用手拂过亨丽埃塔的脖子,“我知道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亨丽埃塔又发出嘶吼,但这次轻了一些。俄拉斯抓过她的缰绳,这头异兽并没有反抗和拉扯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最后是阿蕾尔问出了所有人脑海中的那个问题。“这一切要如何结束?符文工匠死了,她的军令对我们来说已经无效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她死在了这场远征探险的路上。”提涅芙盯着蒂法莲芝的尸体说,“死在了为帝国效力的行动中。以她的名义,我们继续走了下来,完成了她的使命,将逃犯带回来接受审判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就是你用来交差的故事?”阿蕾尔问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不为所动,“这就是事实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好吧,”阿蕾尔说,“看样子你和剑僮就绰绰有余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看着那名追猎手,意识到了什么,“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这件事很重要,”阿蕾尔摇摇头,将锐雯断剑的碎片交给提涅芙,“但这件事已经完成了,而我独自一人能更好地为诺克萨斯效力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缓缓伸出一只手,“下次再见,姐妹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阿蕾尔看着她的手停了片刻,然后握了上去,彼此握住手腕。“下次见。”她摆了个手势,几条猎犬跳到她身边,开始沿着那条土路离开这座农场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那,就剩咱俩了。”俄拉斯望着阿蕾尔渐渐消失的背影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也不用跟来。”提涅芙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望着她,望着锐雯,不知所措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现在这个职责只属于我自己了,”她说,“我的追寻已经结束——但你还没有。”她向亨丽埃塔小姐努努嘴,“去吧。去找到你的背叛者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起初,俄拉斯哑口无言。看过锐雯的力量以后,他不想让提涅芙自己看管锐雯,但他心里知道这是正确的做法。而且她说的没错,他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未竟之事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立正站好,骄傲地一拳打在自己胸前,“为了诺克萨斯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回了军礼,“为了诺克萨斯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帮提涅芙用马莉特的家族旗帜为她裹尸,再把她装到塔尔兹背上,最后拿上他所需的物资。“长大个,养肥膘,塔尔兹,”他拍了拍塔尔兹的侧脸,“一路照顾好提姐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龙蜥开心地摇头晃脑,差点把俄拉斯撞倒。他微笑着,感到眼里进了沙子。他转过头,用拇指抹掉一滴泪,然后转向亨丽埃塔小姐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他一点点挪到她身边,回忆着被亨丽埃塔小姐杀死的每个人、每一声爬虫的啼叫、每一次猎物临死的悲鸣、每一次他为她清理珠宝首饰。他轻轻哼唱着,渐渐靠近,伸出手,温柔滴抚摸她的外皮。她抽动了一下,但并没有躲。俄拉斯见状,尝试抓她的缰绳,片刻过后,俄拉斯跨上了亨丽埃塔小姐背后的鞍座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她接受了他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锐雯和提涅芙看着俄拉斯骑行离开,消失在路的尽头。锐雯的镣铐哗啦啦地响,她意识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铁链拴着离开这座农场了。她还记得上一次的感觉——恐惧、惊慌,她让这感觉涌上来再褪下去。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。这次来的人不同,这次的她也不同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提涅芙面向瑞文,“你是我的囚犯,但你也是我的姐妹,我会给你应有的尊重。你准备好了吗?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锐雯长舒一口气,最后看了一样亚撒和她再也无法回到的这个家,点了点头,“好了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好的。”提涅芙扶着锐雯骑到塔尔兹的背上,望向前方漫长的路。“向诺克萨斯出发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
俄拉斯彻夜骑行。为了寻找锐雯,他徒步蹚过了重重险阻,而乘着亨丽埃塔小姐飞驰的感觉令他大喜过望。如果此行的目标是别处,他一定会彻底沉浸于骑行的乐趣。但他的心情沉重,就像胸口压着一块石头,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,眨眼间就到了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那道自然形成的壁障并没有为他敞开。俄拉斯抽出弯刀,用侧面敲打自己的铠甲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是乔宾之子!”俄拉斯喊道,“让他出来,或者给我让路,让我进去找他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经过一阵寂静的等待,屏障向两侧拉开,让出一条足够他骑行进入的道路。他骑行步入村落,感受到艾欧尼亚人惧怕的目光和诺克萨斯人的不屑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乔宾!”俄拉斯大喊,“父亲,出来!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稍安勿躁!”一位老者从人群中出现。俄拉斯认出了他,他就是在炼金武器战场旁边的守路人,“稍安勿躁,我的孩子。我带你去见他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呼出一口气,收刀入鞘,从亨丽埃塔小姐身上下来。那位老者领着俄拉斯来到乔宾的小屋,然后二人走了进去。艾欧尼亚村民们围在亨丽埃塔身边,保持一段距离,吟唱着安抚的旋律。亨丽埃塔朝他们吐口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小屋内一片漆黑,艾欧尼亚人点了几盏蜡烛,光亮足够让俄拉斯看清屋子中央被布盖着的人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的父亲。”那位老者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抽了一口凉气。他跪倒在地,想要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,掀开布单,露出来的是他父亲苍白、冰冷的脸庞。他的脸上添了伤口、淤青,已经没了血色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为什么回来?”艾欧尼亚老者问他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我回来,”俄拉斯的声音颤抖,“是为了让他告诉我,为什么把我和我的同伴们出卖给兄弟会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出卖?”老者的脸上泛起悲伤,“我的孩子,他没有出卖你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的目光落在那些伤口上,仔细看清每一处淤斑和裂口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们离开没多久,兄弟会的人就来了,”艾欧尼亚老人说,“他们要求我们说出你们的去向。他拒绝了他们,而因为他的抵抗,他遭受了折磨。他们夺走了他的性命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几乎没听他说了什么。他感到咽喉哽咽,不同的情绪在碰撞。他这趟旅程,先是不让他为自己的部族而战,又历尽艰辛在陌生人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,与她们一起发现她们破碎的亲情,看她们被撕裂,又重新弥合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他用手触碰父亲的脸。一滴泪水落下,打在乔宾的脸颊上。俄拉斯胸口的重压消失了,那块巨石被一股暖流化开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可以留下,”老人试探地说,“我们这里欢迎乔宾的儿子。你可以等待下一次绽灵节的来临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不,”俄拉斯摇了摇头,“他的灵魂已对我无牵无挂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艾欧尼亚老人后退一步,若有所悟地低下头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请帮我把他裹起来,”俄拉斯抓起布单,“我带他走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“你要带他去哪?”老人问道。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
俄拉斯看了看这位艾欧尼亚人,笑着说,“回家。”efi胜于蓝|优秀个人博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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